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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队】终夜(1) Logan/Scott (DOFP之后,无关天启)

没想到居然是五年前写的东西了,后面还有一部分以后再打出来

以下是15年的胡言乱语


首先谈谈自己的设定。
在这篇文写完的时候天启还没有上映,之所以这么晚才发是因为我先写的纸质,纸质打电子板又因为自己懒癌……
一开始写这篇是因为想到一个场景,罗根骂小队长就只会逃。现在写完了发现这是自己目前写的最长的文了。
有考虑过加上天启,但放假后出来一看这拖麻都什么鬼设定啊,官方闹什么,居然让天启改造Dark Angel。
所以采用了没有天启前自己的意淫。(其实因为懒。

除了狼队外的CP有自己在看金刚狼与X战警时萌上的天使x暴风女,还有一点点的EC和双蓝。
这篇文里的小队长还是罗根救出来的,金刚狼1里的那段。
内容很扯神转折,而且OOC,最后有角色死亡。
思维有点混乱,应该就这些要说的了吧…… 

正文


 罗根猛地睁开眼,爪子从皮肤中刺出。天还蒙蒙亮,一点依稀可见的日光从昨晚未拉严的窗帘里钻出,他瞪大眼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黑影,握紧了拳,随时准备冲上去给那不速之客来上一击。几秒后他看到了一抹反射的暗红色的光,才又摊回到床上。
 操,罗根骂道,收回了爪子,操,萨默斯,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吗。
 斯科特没有动。
 你知道你伤不了我,罗根。
 话说好听点,瘦子。我不愿意打你不证明我不能打你。罗根冲他摇了摇拳头。
 哪天你再这样我可指不定会不会在看看我认不认识你。
 斯科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你想试试吗?
 随时奉陪。罗根咧了咧嘴,你不是怕打不过我半夜来杀人灭口的吧。
 已经五点了,罗根。斯科特架起双臂,双眼在镜片后眯起。
 别拿你的作息跟我比,童子军,我昨晚半夜才睡。
 那你在学校就该学着调整好作息。
 哈,哈。他干笑了两声。你在请求我吗,萨默斯?
 这是一个要求,罗根。而且早睡有助于调节你多发噩梦的情况。
 只是一些过去的老事,不值得耗费精力。罗根摆摆手。你就为觉得我有噩梦就半夜闯进来?你是和琴在一起待久了见闻识广把她的招式学过来了还是怎么的?
 斯科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他把重心从左腿换向右腿,很好地掩饰了过去,然后他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卧室就在罗根隔壁不远处。我听见你在叫。他说。
 要是那是愉悦地叫呢?罗根气急败坏地拍了下床板,你知道私人空间这个词什么意思吗?
 你知道私人空间怎么写吗?斯科特反问道。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彼此彼此。
 滚回你的屋子喝蔬菜汁去吧,萨默斯,我还有场觉要睡。还有,别再不打招呼地进来,除非你脚上穿的是高跟鞋。
 斯科特高高地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穿高跟鞋走路也不一定会有声音,罗根。还有只是提示一句,孩子们大约会在七点的时候起床,你最好在那时已经穿戴整齐,除非你不介意他们看见你裸体。
 谁大清早往教室聚集区……我操,瘦子你来真的。
 斯科特又哼了一声,耸了耸肩。
 也许我是该养成一个随手锁门的好习惯。罗根冲他比了根中指。
 也许你是。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再做噩梦就说出来,没人会嘲笑你。
 除了这所学校的人没人敢明面嘲笑我。罗根翻了个白眼。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斯科特没有回话,他转身离开,在罗根的房门前驻足了几秒,罗根只看到一道红光,然后是斯科特显然心情不错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他把罗根房间的锁烧融了。
 操,斯科特·萨默斯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斤斤计较的混蛋。罗根抓起枕头埋起脸。


 罗根做的噩梦无外乎就是那几件事,琴的死,教授的死,然后又是琴的死,大家的死。那是一段黑暗的时光,学校里立的碑一天天不断增多,有时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再立碑,只是记下逝者的名字。学校愈为冷清,直到有一天连学校不复存在。全世界的变种人,好的,坏的,一直作为普通人隐藏的,惹了不少麻烦的,都被揪了出来,被哨兵残杀,不留活口。有时罗根甚至会庆幸他在乎的人都早早地死了,不用活到那一天来看到这世界到底能变得多糟。
 像这样的梦做多了,对来说它们便更像是回忆,一个缠着他不放的鬼魂,一段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历史。有时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利爪刺出,他会想也许有空的时候他可以把这不存在的过去写出来,放到变种人博物馆里告诫现在的孩子们珍惜和平,或者发表了,兴许能得个最佳科幻末日小说奖之类的东西。
 在罗根的众多梦境中,出现的最多的是一个代号叫镭射眼的男人。
 有时他会回到他们在黑鸟里的时候,琴被洪水淹没,萨默斯会像往常的梦中一般抱着他哭号,而罗根得益有时间打量他在石英护目镜后看不清晰的双眼,和他脸上在日光下有些发光的绒毛。有时他会坐到萨默斯的身边,一言不发,只是凝望着远处的天际,时间黑得什么都看不清,一直坐到天边升起彩霞。而罗根会用手肘轻顶身边的男人,换来他一个不解的眼神。有时他会梦见一些现实中从未发生的事,萨默斯坐在他的对面,对他笑着。他们好像一直坐的那么近,近到罗根能捕捉到男人的头发在微风拂过时每一个细小的波动,然后男人会开口,罗根就会猛然醒来,盯着空荡的天花板直到夜终。但更多的时候,萨默斯本尊并不会出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浮在水边的红色眼镜,静静地,静静地向罗根飘过来。他无一例外地会伸手去接,然后在镜片碎开时泪流满面。
 罗根爱上了斯科特·萨默斯,这是他觉得自己一生最可悲的时候。他在自己情敌的墓前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死人,在那人死之前就爱上了,在那人死之后才发现。
 当他沉下水底一觉醒来,透过窗子看见那曾经的墓园现已草木茂盛,隔着门板能听见人声嘈杂,小淘气和冰人会手拉手冲他打招呼,野兽会拍他的肩,暴风女会向他微笑,天使会不吸取教训地嘲笑他的发型,罗根才后知后觉他一来到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普通人和变种人在战争了这么多年后,终是能够短暂的和平相处。
 琴和萨默斯也都还活着,像很久以前一般站在一起,让罗根觉得他们更加亲密,但又好似不那么亲密了。
 罗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则他在一开始就不会去追已经有了男友的琴。但他这次不想去追萨默斯,没什么必要再打破这终于回归平淡的生活了。他只需要注视着他就好,保证他别再惹了一屁股麻烦丢了小命。罗根会想记忆中的往常一样当面或避开萨默斯追琴,反正他知道琴会选择萨默斯,到头来一直都是。而萨默斯总会一脸不悦的出现打断他,然后他们会吵一架,或者极其不雅地扭打起来。琴会在一旁看他们打闹,偶尔上前阻止事态发展的恶劣,就像罗根脑内最美好的回忆一样。
 罗根会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罗根堪堪接住斯科特向他砸过来的拳头,就在那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拳离他鼻子只有两英尺距离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那力度带起的劲风。要真让他打到了,虽说骨头不会永久性变形什么的,罗根估摸也要疼上老半天。
 他看到斯科特倒了一下重心,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一条腿上,一幅要进攻他侧面的预备动作。他也没多想,打算在他踢出之时绊上他支撑身体的腿弯。整个动作不超过一秒,下一秒,斯科特向前猛迈了一步,罗根猝不及防地被撞了额头,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斯科特的手,后退一步又强压下自己差点就抬起来揉额的手。他看到斯科特有些泛红的额头,差一点没绷住嘴角。这下一定痛得他够劲。他心想。
 操。这才是你的超级能力吧萨默斯,耍诈?罗根吼道。
 那是你自己判断失误,罗根。
 罗根用手臂挡住了斯科特边说话边踹来的腿,然后赶紧伸手按下了向他顶来的膝盖。他挥拳想斯科特的面门袭去,斯科特超乎想象的敏捷地躲了开来,脸与罗根很近,近到他能辨认出他脸上那种明明痛得厉害还要硬做出一种我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他笑了起来。
 认真点罗根,斯科特怏怏地收回了他袭向罗根肩窝的肘部,你笑什么。
 你骨头太软了瘦子,你得补点钙。虽说照你这年龄应该没啥作用了,但总该有点希望……
 罗根尚未说完,一道红色激光射向他的腰部,他没来得及躲,在红光过去后跳向一边。伤口很浅,不消几秒便愈合了,血都未有机会流出来,只是罗根的衣服被刮了个不短的口子。
 操,说好的不用能力?
 我以为嘲讽才是你的变种能力,十九世纪先生。
 罗根低吼了一声,冲上去打向斯科特的肩头,斯科特借力侧身,伸腿去绊罗根小腿,却不料罗根架势一变抓住了他手腕,一个背摔将他甩过肩头。斯科特只好赶紧调整重心,在被罗根整个平摔在地上之前勉强用脚尖着地,还未站稳便用肘部捣向罗根抓着他的臂弯,又挥拳砸向罗根颧骨。罗根吃痛,气急败坏地把斯科特的手臂向背后别去,倒不是很痛,只是这一下逼得罗根只得上前一步,两人间距离近得斯科特只用松着的右手就可以打到罗根按着他的左肩头。
 也不知罗根是蛮战惯了还是如何,他的后颈几乎暴露在了斯科特的眼前,只肖一招便能把他击倒。但斯科特犹豫了半秒没有下手。罗根在这半秒内轮倒了他,让他面朝下摔倒在训练室的地板上,手臂还被罗根抓在身后。罗根在他迅速地反应向一旁滚去起身前半跪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用上半身的力量压制住他。
 他本想嘲笑斯科特的这幅衰样,就算用上他能用的全身力量,在一条胳膊无法施力的情况下,也决抗不过埃德曼合金的重量。可当他低下头,咧起嘴角打量着斯科特的身后,那些早就在他嘴边的话全都不知所终了。
 斯科特虽块头没有罗根大,但他绝不是瘦弱。罗根见过他穿短袖的样子,裸露在外的手臂线条极为好看。他全身都是久经战斗磨炼出的肌肉,根本不是健身房练出的身材所能比的。斯科特只是看起来瘦,但瘦得恰到好处。此时他侧着脸贴在地上,略有潮湿的碎发趴在额头上,护目镜在朝向罗根的方向看起来格外红,嘴唇上方带有因打斗而出的细小汗滴,而他的牙齿从那不久前刚教导学生们和与罗根斗嘴的嘴里隐约地显出一点,要紧的牙关彰示着主人正在用力想把他身上的力量甩下去。
 斯科特现在看上去该死的好看。
 而罗根要了命地想吻他。
 斯科特挣扎了片刻,本已想好在罗根嘲笑他时如何还击,却见罗根出神地愣在哪里,疑惑地皱下眉,用脚踹向罗根未曾跪下的腿的脚踝,然后曲起被罗根抓住的手臂把他向后打去。罗根一时不稳坐到了训练室的地上。
 斯科特站起身抱臂担忧地看向他。
 你还好吗?
 为了某个白痴的尊严。
 他哼了一声。躺在地上的人说话。
 先躺下的人先说话。罗根学着斯科特的腔调也哼了一声,而斯科特又皱起了眉。
 你确定你还好?
 你他妈有什么毛病?罗根坐在地上突兀地没好气地骂回去。
 你有什么毛病?斯科特重读着你还击。
 你明明有机会打趴我,刚刚为什么不动手?
 为了某人的尊严?
 罗根无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斯科特犹豫了几秒,才又开口道。
 萨默斯。
 什么。
 你是个好人。
 他挑起一根眉。因为我没打你?我还以为只有女性会对我这样说。
 更是个混帐。
 斯科特笑起来,也不知是被逗笑还是气笑。他站在罗根的左边,伸手拍了
 他的右肩。
 要喝酒吗?
 我还以为这学校禁酒了。
 老师总归是有点特权的。
 斯科特向训练室外走去,而罗根就跟在他身边。
 那先给我买五箱……
 超出预算免谈。
 得了吧,你知道查克有的是钱。
 给教育。
 ……谁他妈定的预算标准?
 我。
 这是我唯一一次在开打前问你,萨默斯。我能打死你吗?
 斯科特嘴角上扬。你可以试试。
 说你在战斗中野蛮狡诈的人一定没见过你平常的样子。你要是好相处点,我们还能交个朋友。
 嗯。一,除了你没人那样说过我,至少当面没有。二,你只要不再尝试追琴,我不仅和你做兄弟,还送你十箱你想要的酒。
 ……滚蛋。


斯科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但就如火车过隧道一般,黑暗过后总会迎来光明,不管哪光明要等待多长时间。
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是在剑齿虎将他抓走后,打破了他本认为自己能平稳度过一生的想法。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异类,却在可能失去生命前遇上了同类。
但拿到人影将自由还给了他们所有人,金属划过铁锁,火花绽放让他双眸都感到灼热。他知道那人危险,但就是没有来得信任他。他们逃了出去,登上了飞往学校的飞机,他知道他们终于安全了。
等到一切终于平定下来后,他曾经试图寻找那个变种人,但他就好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杳无音信,没人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也不清楚他之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斯科特知道教授一定可以找到他,但这个人私念实在没什么必要惊动教授。
后来有人告诉斯科特那变种人去救他们是因为他女友的妹妹也一并被关在那里,而在那之后银狐也一并不见了踪影。斯科特并没有那么在乎真相,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做英雄。他能顺道救了他们就已经值得感激。他只是想那人一定深爱着那个叫银狐的女性,才会连命都不顾的帮她。
在那个孩子们都仍认为公主与王子注定会在一起的年岁里,他将这件事放下了。直到十九岁的一天,他被突如其来的暴雪困在了加拿大西北地区的西南角。教授让他先暂时留在那里,等到雪停了或小些时再想办法离开。斯科特在棚屋里待了一天,保暖不好又自觉无聊,便加入当地人去雪地里搜寻又没有因大雪而迷了路的可怜人。
当与其他人逐渐拉打了一些距离时,斯科特在山脚下发现了一片殷红,血与雪冻在一起。他赶忙上前将那趴在地上的伤者头部抱起,惊恐地发现他的后颈被不知什么力量撕扯开了,伤口粗糙的就像被这儿不存在的棕熊攻击了一样。他呼叫其他人来帮忙,在任何人有可能赶来之前为那人做着紧急止血处理,却发现他的伤口在愈合,就如同一个变种人一样,虽然在极低的温度下肉眼几乎不可见。
斯科特担心其他人会看出倪端,便将他拖抱向一片干净的雪上,他的血已经流的缓慢,斯科特只得抱着他的上半身等待他人的救援。他打量着那人的面容,一块金属狗牌从他的衣服里坠出,他眯起眼拿起他,上面印着“罗根”。
罗根,罗根。斯科特默念。这人莫名地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名字挂在身上,但他开始这样叫他。
救援队的其他人赶来的,斯科特用罗根的衣领把他的伤口遮起来。居民们起先猜测他是个猎人什么的,鉴于他衣服上都是干涸的大面积血迹,却除了被冻得发青外没什么大碍,但这一片荒凉雪原也实在没什么可打猎的东西。斯科特能猜出个大概,罗根怕是和其它变种人打起来了,那些教授口中不太好的变种人极有可能是本想杀了他,却低估了他的自愈能力。
在他人的帮助下他们把罗根抬到了斯科特暂住的棚屋门前,用毯子包裹住他的躯干,再一点一点温暖他冻僵的四肢,在他脸上终于出现了血色时将他放到了棚屋里的简易床上,一个人拍了拍斯科特的肩,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对他说了几句话,让他在这几天先看护着这个陌生人。斯科特用力点了点头。
他在他们离开后生起了火,坐在床跟前等男人醒来,等着等着却趴在并不柔软的单子上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是被金属擦过耳边的声音惊醒的。他惊坐起来,担心是那个差点杀了罗根的人又找了回来,但他只看到罗根笔直地坐在床上,金属爪子是从他手指间的骨骼刺出,利刃离他的喉咙只有一根指头的距离。
你他妈的是谁?他因为愤怒与警惕喘着气,我怎么在这里!
冷静点,罗根……斯科特心底有什么声音在响着,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斯科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胸口,罗根低下头,用空着的手把挂牌抓起塞进了衣服里。
斯科特,斯科特·萨默斯。我们是一样的人。他敲了敲自己的眼镜,又补充了一句,我在雪地里发现了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知道,你想相信我吗?
不想。罗根气哼哼地说了,但他把爪子收了起来。
斯科特打量了一眼罗根没有放松的拳头。所以就是它们?
什么?
他重新抬头看向罗根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不耐烦,但确实,确实有疑惑。罗根好像把之前的一些事忘掉不少,但斯科特不认为罗根会认为他们已经熟到可以互相打探隐私的程度,即使斯科特找过他。看在他现在孤身一人又好像惹上了什么人的样子,这几年定发生了不少事,也许能忘记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的脖子后有很严重的伤,他摸了下自己,现在估计愈合不少了。
你冻傻了吗?我闲着没事拿爪子挠自己玩?
 斯科特耸了耸肩。我猜雪停了你要去找那个伤害你的人?
我没说我是好人,孩子,也许我是要杀了他。罗根翻身下床打开棚屋的门,这一段时间刚扫过的雪又盖过了脚踝,寒风吹得火苗摇曳。罗根迈脚走了出去,斯科特在屋里托着腮也没拦他。这一片都是雪,除了棚屋有点颜色外根本分不清方向,他不是走不远就得是迷路了再被人们带回来。
斯科特又坐了一会,起身给火加了几根柴。门被暴力的再次打开了,他瞥了一眼在门口黑着脸打身上雪的男人,笑了一声。
欢迎回来,罗根。
闭嘴,孩子。
斯科特,你可以叫我斯科特。
闭嘴,斯科特。
斯科特失笑,他站起身拍拍双手看罗根插上屋门,饶有兴趣地问。我能再看看你的爪子吗?
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害怕,是不是?
他耸了耸肩。
只准看一眼,不准碰。罗根威胁道。斯科特凑上去,低下身仔细打量着这几片金属,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感觉就好像萧瑟的寒风忽然停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仿佛回到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喜悦与激动会在他的脑内膨胀,阻碍一切声波的传播。
罗根见那孩子发愣,突然心血来潮的把爪子伸到男孩眼前危险地晃了晃。但男孩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扩大了笑容,整得罗根差点也跟着笑起来。他收回了爪子。
你到底多大了,孩子。
十九,怎么了?
你有时候看起来像个百岁老头。他顿了一下,你以前见过我吗?
斯科特微怔,斟酌了自己的用词。没有见过,怎么?
我好久没见过第一次没被我吓得屁滚尿流的孩子了。
你以后肯定还会遇见的。
罗根没有接话。他瘫倒在床上但仍睁大双眼,愈发与斯科特脑内幻想出的背影结合起来,那个危险而可靠的人影,毕竟有金属爪子的人可不多。如今他终于知道了他的长相,可以在擦身而过时一眼认出他了。
命运是个奇妙的东西,所以它才会让斯科特在加拿大的罗根山脚找到了那个他曾经找过的罗根。
雪一连下了五天,他们编译器在这山脚待了五天,吃着先前储存的压缩食品,偶尔出去呼吸一下冰冷但新鲜的空气,给棚屋通通风。只有几次其他人找上来告诫他们不要乱跑,被找到的机率其实很小,而且他们发现了大片的血迹(斯科特偷偷笑了)。他们为了打发时间会天南海北地谈,但实际上罗根并不怎么会找话题,斯科特也更偏向安静,大多时候他们都只是安静地待着,或跑到门口吹风,冻得不行时再冲回棚屋来取暖。
罗根会谈起他全身的骨骼其实都覆盖着金属,在斯科特怀疑这是有人对他做过实验谴责那些人时告诉他其实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当时很疼,但他不记得了。他提起过有一次他在地上醒来,除了自己叫罗根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还是因为他胸前挂着一个有“罗根”的牌子。他会提起他的记忆有多混乱。
这样其实挺好,好的坏的都忘了,往前活就行了,就是找人复仇不太方便,你压根不知道你要找谁。
但那是你的记忆,你的人生,就算再痛苦肮脏,也只有它能告诉你真正的你是谁,真正的你要成为谁。
也许真正的我是个王八蛋。
斯科特摇了摇头。
罗根依旧易怒,但他从未伤害过斯科特。甚至当斯科特往棚屋带回一只受伤的不知名的雪原动物时,他虽说着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让动物自生自灭省得受罪,却仍会帮着斯科特给它清理伤口。
斯科特会向罗根讲起学校里的事,避开他来的那一部分,他告诉他学校里的同学,他说他长大了也许会留在学校当老师,加入战斗小队。他会描述同学们各自奇异的能力。
他会说,我们并不孤独,罗根。
他会说,你未来会来学校找我们吗?教授是个很好的人。
而罗根会回答,也许,当我没地方可去的时候。
雪停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罗根没睡、
他在半夜起身,雪已经称得上很小了。他在床边站了一阵,斯科特背对着他睡在里面。他想了很多。
他要是看不出来这孩子对他莫名的信任与依赖,那他这一百多年就算白活了。斯科特于他也有奇怪的感觉。在他身边罗根会平静,仿佛体内沸腾的战士的血液在一瞬间冷却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路有多危险,而斯科特,十九岁的斯科特,将来会成为一个好人的正义之士斯科特,像他这样的孩子应该回到那所他来的学校里,忘了他,安安稳稳地活到老死。虽然他不确定究竟哪个变种人能真正活的安慰,但斯科特绝不该和他走上一样的路。他本不应接触斯科特。
罗根上前为斯科特提了下被子,放轻手脚打开了门,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罗根所不知道的,是斯科特也没有睡着。他一直闭着眼睛躺着,直到日光射到他的眼皮上。他戴上眼镜跳下床,打开门发现雪已经停了,地上的一串脚印也已经被遮盖的看不清轮廓。
他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教授问他是不是已经安全的可以回来了,他说是,教授边说他会派飞机去接他。
但斯科特不在乎了,他发现自己爱上了罗根,既没有道理,也无需道理。
十九岁的爱情总是来得极快。
而且来得刻骨铭心。


有一次周末,波比和约翰不知从哪搞来几大箱啤酒,趁着教授去了英国,把大部分学生都叫来了大厅开聚会。半夜声音大得惊醒了所有的老师。
他们从房上跑下来 全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差没有时间换上自己的作战服,一个个穿着睡衣却做着全副武装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滑稽。老师们本以为学校被入侵了,哪知道是要面对一帮不省心的学生。
凯蒂第一个注意到他们,开心地招了招手,打到在一旁跳舞的玛丽,她扭头,吹了声口哨,所有剩下的学生都朝他们看过来,无法控制地张大了嘴。
暴风女首先耸了耸肩,拉着沃伦跳起舞来加入这场聚会。汉克叹口气,本想重新钻回实验室,结果罗根伸出双臂,贱笑着不让他离开。最后野兽也只好留在这里,把自己塞进了一把椅子,看着大家不自觉地微笑。斯科特本想把学生赶回去睡觉,顺便叫他们明天把大厅收拾好,可在琴给他递来一听啤酒冲他眨眼时也只得无奈地摇头加入了他们。
聚会开到中间,玩累了的几个老师凑到一起揭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汉克说他会成为现在的样子是因为曾经出了一场事故,他本是想帮助那时的魔形女来着(当然他说这不是黑历史的一部分),在自己身上实验结果出了差错。他顿了一下,又说后来经过自己的研究发现就算他不注射药剂也有极大可能在变种能力继续被开发时成为这样。他又说为什么每个人能力出现的时间都不一样,有些人过了一定年龄又会出现新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些基因会选择性翻译。在大家的嘘声中后知后觉地停止了他的基因讲座。
汉克的大脑才是变种能力,外表是副作用。奥拉若开玩笑道。
他总是能把聚会开成自己的访谈。
奥拉若打了沃伦一拳。
我以前控制不好自己的能力,又一次不小心让同学们都淋了暴雨,自己还被冰雹砸了。
这不叫黑历史,亲爱的。沃伦评价道。
哦,好吧。她眨眨眼,有一次有个男孩给一个女孩送花,信誓旦旦地说自己飞的比较快,结果半路下起了雨,翅膀淋得湿哒哒的,中途为了抱头躲雨还把花给掉了,最后回去重买又坐车回来,多拖了两个小时,这叫不叫黑历史?
他呻吟了一声。有时候我真怕你的好记忆力。
奥拉若笑起来。
斯科特以前干过不少蠢事。琴插嘴道。
罗根被提起了兴趣。真的?我还以为他从小就是个完美先生。
怎么可能。她翻了白眼,他小时候可蠢了。
我哪有?斯科特瞪着她。
你小时候还抢我糖来着。
因为你先拿了我的巧克力!
萨默斯老师,我还不知道你也是个糖党。路过的波比幽幽地说了一句,滑着冰离开了。
斯科特扭头看了地上的冰道一眼,抽了抽嘴角。
我记得有一次斯科特养的兔子死了,他哭了好几天,眼跟个兔子一样,还给他开了追悼会。
别作出一副你没参与的样子,琴。
是谁守着兔子先生连抱都不让我抱?
罗根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心有点痛,但是很快被另一种有着橘黄色颜色的情绪充满了,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就早开始了微笑。
你们小时候都挺蠢的。他加道。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斯科特穿裙子的样子!琴反驳道,罗根挑起了眉。
琴!斯科特叫了一声。
真的?有照片吗,哪天你给我看一下。
好说,我还给他绑了小辫。
斯科特眼镜下的眼睛瞪了他们。
那么你呢,傻狼?沃伦支着下巴,你干过什么蠢事?
罗根沉默了一秒,收起笑容,接着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肩。
我六岁的时候杀了我亲生父亲,后来和维克多到处跑,要是黑历史怕是数都数不来,你们想听哪时期的?
其余四人默契地出现了一阵沉默。
奥拉若在沃伦有任何可能开口之前把他推走了,汉克打了个哈欠也找理由溜走了。罗根靠到沙发背上,手搭上扶手。斯科特走了两步移到他的身旁,正襟危坐地看着还在疯闹的学生们。
他没有看罗根一眼,也没有说话。
但罗根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他也不需要他开口。
事实证明喝醉的人很可怕,喝醉的变种人更可怕。实在话啤酒并不能真正让人醉到什么地步,但一帮还没有成熟的学生,和一帮还不如学生成熟的老师,借酒发疯,释放自己的压力,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导致查尔斯一回到学校就要面对一个濒临倒塌的学校。
他一定觉得这还不如被入侵了算了。
第二天教授就彻底宣布学校禁了酒。
但说真的,谁禁的住呢。


罗根爱琴。
但那爱已经不知何时变了味。也许是在他亲手杀了黑凤凰之后,对她性别之间的吸引转化成了一种对亲人之间的关爱。他依然希望琴幸福,但不是和他,和斯科特,或者和他爱上的随便一个什么人。如果他足够幸运,他也许还能够看着他们的孙子长大。
他对斯科特的感觉也变了味。他本以为他们之间满打满算也就是战友之间的关照,却在不经意间演变成了爱恋。当他在这个未来醒来,见到活生生的斯科特,见到他戴在脸上完好无损的眼镜,见到他脸上熟悉的欠揍的严肃,他搭上他的肩头,所能说出口的竟只有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事情兴许就是在那时走错了方向。
也可能在许多年前他们便都走反了路。
罗根在看到斯科特向这个方向走来时本正在和琴聊着天,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或是希望能从她嘴里套出来更多斯科特小时候的糗事。但当他注意到斯科特的面无表情,忽然就来了性质想要惹他生气。
他把琴推向角落,一声招呼没打。琴被他突然的动作下了一跳,但顺着罗根偏头的方向瞄过去只得笑叹口气,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幼稚感到一丝无奈。她配合地把手臂搭到罗根肩头,来和他一起演一出戏逗逗正直的镭射眼。
你知道,我可以一直追你追到萨默斯都同意。罗根的时间把握的很好,在斯科特走进那个能隐约听清他们谈话内容的范围时才说出这句话。同时他略低下头又抬起来,从后面看就像他是凑在琴的耳边说的话。
没那个可能的。琴笑道。
他们,尤其是罗根,都做好了斯科特上来给他一拳或扫他一眼的准备。但罗根背后出乎意料的安静,尽管他能感觉到斯科特在盯着他们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给他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洞,他却没有动。罗根和琴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在北极开了一个冷笑话,无聊至极,又把气氛搞得诡异到了极点。
琴收回了手,从罗根身前侧出头担忧地看着斯科特,罗根也默默地转过半个身子,挑起了眉。
斯科特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但罗根能看出他全身都绷紧了。罗根,他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跟我来。
凭什么。他回敬道。
我一般不喜欢拿队长的身份命令人。
那你也该知道我一般不听命令。
斯科特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他转身就走,仿佛确认罗根一定会在后面跟过来。罗根偏不,他站在原地未动,直到被琴捅了一肘才做出一脸不情愿也不耐烦地跟过去。
斯科特?琴在脑海里询问地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琴。他回答到。只是让我们……单独地谈一谈,好吗?
琴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们是真正的谈一下。无论怎样,有些事不要独自憋着,好吗?
她那边没有了声音,而斯科特一直在前面走着,到了一个离学校足够安全的距离才转身面对罗根。
我希望我们能把事情简化,罗跟,你离琴远一点。
你把我叫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念叨一些我听了几万遍的话,你管这叫简化?
因为你记不住离琴远一点!
罗根注意到了斯科特握紧的双拳,他好像有点意识到他这么大费周章有什么用了,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可以避免毁掉大半个学校惹得教授在他们脑袋里絮絮叨叨的好距离。但斯科特究竟是怎么了?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头次从战场上下来激动得到处惹事的毛头小子,想要把心里积攒的怒火一股脑发泄出来。
不会为一个女人打你的。*罗根呼了一口气。
琴不是随便一个女人。斯科特看上去更生气了。
废话。他骂道,但你不能就因为你觉得自己看不好自己的女人就全他妈怪我头上。他在说什么啊,说完罗根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爪子。
斯科特皱起了眉,不知为何罗根会这样想。我从未和琴在一起过。
罗根吃了一惊,但也没应该的那么惊讶。他终于明白他摸不清的琴和斯科特之间的感觉是什么了。他感觉他们更亲密,是因为他们突破了爱情的限制;却又没那么亲密 是因为终有一些话题他们无法讨论了。他猛然意识到他从未见他们在公共场合接过吻,看来这跟他们懂得了内敛没半点关系。而虽然他们还经常结伴同行,但举止间并不像记忆中爱人间的体贴,倒更像兄妹间的关照。
那你就更没资格阻止我了,是不是?你要是想阻止我,至少也该做出一副吃醋的热恋男友的样子。
斯科特露出不快的表情,清楚地写明了他不愿在这事上扯谎。
你一直以为我们在一起,还追琴?你是个混蛋,罗根。
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个混蛋。
斯科特摇了摇头,那模样看起来该死的眼熟。
你不爱她。斯科特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她?罗根立刻回嘴道。
你不爱她,你只是想戏弄她。
罗根对这个头一次见到的不那么讲理的斯科特感到头疼,他甚至都能听出来藏在斯科特口中的“戏弄”下那个下流的词。
那有什么不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反正到头来她会选的都是……他突兀地住了口,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琴让他照顾好斯科特的场面。琴的死,斯科特的消沉,那些他不愿提及的过去,查克劝他放下的东西。
那有什么不同?斯科特愤怒地冲上来照着罗根的太阳穴就是一拳,他揪住他的衣领,牙关用力到能请洗的看到他的咬合肌。那有什么不同?如果你不会爱她,就别让她爱上你,别让她选择你!
他松开了手,让罗根后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金刚狼,别再招惹琴。
他只是说完了这句话,好像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然后他转身往什么方向走,随便什么方向,就只是……远离罗根。他将背脊挺得笔直,却不知为何让人生起一种他背负着沉重包袱的感觉。但又不能称之为包袱,因为那重量好像是长在他身上的,但是随着岁月就愈加沉重。这个斯科特几乎与记忆中那个一度失去琴的斯科特重合,让罗根心猛地一疼。
你发什么疯,镭射眼?他嘴硬道,但斯科特并未还嘴,甚至连头都未扭,他只是一昧地向前走。
罗根阴翳地盯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松开握着的拳,试图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成被小淘气形容成“前花花公子”的笑容,或是刚刚和谁打了一架的气急败坏,只是不要是现在的表情,像一个失去了过去的空壳。他此时比刚打了一架还累,但他宁愿自己是打了一架,他希望自己能把斯科特肩头上的重担担过来,一点也可以。他转身往一条相反的路走去。
那个念头就只是一瞬间出现的,斯科特没有和琴在一起,暴风女和天使走的很近,他不可能把这事再搞得更糟了。
斯科特,我……
他笑起来,转过身,却发现早已看不见斯科特的身影。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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